文/顏士清
行軍多次與死神擦身而過,之後唐振洪在命運安排下,從湖南、長沙、貴陽、上海一路轉進到台灣;防空學校更是貫串了他的後半生。
相較翱翔天際的蘇聯在華志願軍與美國飛虎隊,一般人對抗戰時期的地面防空較為陌生,它卻在數次抵禦日軍的空襲中,扮演過重要角色。
自1931年10月日軍以6架88式轟炸機攻擊錦州,中國各大城市便陸續承受空襲壓力,民間成立防空協會以求自保,國民政府也在1933年在參謀本部成立防空科,隔年再設防空處,開始建構中國的防空體系,開設民防教育,訓練各機關公務人員防空知識,以求在消極防空上減少地面傷亡[1]。
為協同空軍作戰,1934年1月國民政府在杭州筧橋成立防空學校,陸續採購德國、蘇聯、捷克製的防空高射炮,與美國、德國、匈牙利製的探照燈,並以黃鎮球、郭善潮、李國鼎等留洋歸國者為教官。除強力訓練高砲、照測等項目,更從各省網羅學生,教授防空知識、救護、敵情監視、防災等課程[2],命他們學成後回鄉再組織訓練班,以求防空力量在全國遍地開花。
1937年8月15日,日軍空襲南京,黃鎮球率領防空部隊協助空軍抵禦,空軍以三機包夾一機戰術,與日機纏鬥,最終擊落10架日機,使日軍從此不敢再低空飛行。
旗開得勝之後,防空部隊在松滬戰役、南京和上海等地又有斬獲,但局部的勝利,終難抵擋日軍進犯,12月南京失陷,防空學校在混亂中被打散,只得在撤退的路上,沿路收攏潰散的成員,經武漢、長沙,最終於1938年底,輾轉進入貴陽落腳,在已疏散的省立職業學校和南廠兵營等地,繼續收攏人員、組建貴陽防空工事,並實施當地防空訓練[3]。
唐振洪回憶在大難不死後,所加入的學校,正是甫經播遷、重建於貴陽的防空學校。抗戰勝利後,防空學校為應付北方蘇聯與中共壓力,1947年奉調到北平守禦,校本部則為返還南京作準備。然而國共戰事驟變,唐振洪所屬的部隊由上海倉皇搭乘登陸艇轉進台灣,從此開啟他在花蓮的後半生。
注解
[1]袁成毅,〈簡論抗戰前國民政府的對日防空準備〉,《抗戰史料研究》2(北京,2014),84-93。
[2]張明凱,〈抗戰時期的地面防空〉收錄於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編《抗戰建國史研討會論文集1937-1945(下冊)》(台北,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,1985),頁875-923。
[3]為時任防空隊長夏祿敏的口述。李祖運、于長海,〈國民黨中央防空學校在大陸的始末〉,《抗戰史料研究》2(北京,2012),153-160。
[4](編注)「國軍健兒—空軍防空學校」,創作者:花蓮縣文化局,建檔單位:花蓮縣文化局,數位物件授權:OGDL(政府資料開放授權),發布於《國家文化記憶庫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