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／陳炳靖提供
編按
這篇回憶紀實，為抗戰期間曾經擔任「飛虎隊」隊員的陳炳靖先生所寫。當時他是美國駐華第 14 航空隊（飛虎隊）第 23 戰鬥機大隊 75 中隊，中國空軍P40型戰鬥機的飛行員。文中描述的是他對那段經歷刻骨銘心的記憶，包括大歷史所不會記載、對個人卻十分真實的奇遇、巧合與創傷。
本系列名稱將作者稱為「小飛虎」，是因為1944年陳炳靖先生駕駛的座機在越南與日機空戰中墜毀。失蹤的消息傳回家鄉，誤以為他殉職的報紙記者，曾經發新聞悼念「小飛虎」。「小飛虎」如今已經高齡104歲。
陳炳靖，1918年出生於福建莆田市，最早受的是海軍訓練；1937年五月他從集美航海學校畢業，七月蘆溝橋事變開啟了對日戰爭之後，他放棄航海見習，轉而投考空軍，成為空軍軍校12期學生。次年他在四川成都北教場入伍，列為陸軍 15 期步兵、接受訓練。1940至1941年間，陳炳靖和空軍軍校 12 期的其他學生在雲南基地接受初級、中級與高級飛行訓練。畢業前一個月，時任空軍主任顧問教官的陳納德將軍建議國府，派 12 期學員赴美接受訓練。
1941年先生赴美國受訓，次年由美國空軍飛行學校畢業，成為專業戰機飛行員[1]。1942年他由美國往印度喀拉蚩，駕駛 P66 戰鬥機經喜馬拉雅山飛回昆明，次年成為中國空軍 12名12 期軍官中，奉命加入 14 航空隊（飛虎隊）第 23 戰鬥機大隊的一員。次年他到巫家壩基地的 75 中隊報到。1943年十月，包括陳炳靖座艙在內的75 中隊17架P40 戰機、 及 兩架P38 戰機，掩護 21 架 B24 重轟炸機自雲南飛往越南的海防港進行轟炸，陳炳靖擊落敵機，但自已的飛機也中彈，他被迫負傷跳傘、被俘。
同年 11 月，陳炳靖由上海江灣的美軍集中營被押往老虎橋監獄，1945年八月，抗戰勝利獲釋，他回到後方，再次手術取出彈片，方才逐漸恢復健康。
1946年先生轉任空軍第一大隊（空運大隊）參謀，之後曾經出任我國駐加拿大大使館武官、空軍王叔銘副總司令參謀、國防部俞大維部長空軍參謀、以及駐菲律賓使館武官等職務，直至1959 年退役、移居香港。
高齡104歲的陳炳靖先生現在最大的遺憾之一，是不知道當年在上海虎橋醫院冒死救他台籍日本兵的姓名、無法向他道謝。（汪琪）
注解
[1]（編注）二戰期間被派赴美受訓而喪生的昆明空軍官校學生有52人，https://udn.com/news/story/10930/6381971， 2022/07/15擷取。
